Арrilа Sаnnia🌙

Chapter.18    我站在悬崖边上

潘西很在乎德拉科。

从她五岁时第一次见到德拉科开始，她就吵着要嫁到马尔福家。小女孩总是对童话中的王子有浓厚的向往，而德拉科在潘西心中一直都是王子一样的存在：小小的德拉科·马尔福有一头金发、高傲、帅气，并且在她看来，他的假笑很帅。

德拉科是她的初恋，在布雷斯追她之前，她一直立志要成为马尔福夫人。可是随着他们长大，潘西越来越觉得，她和德拉科不可能。因为德拉科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从小到大，他只在乎比自己强大的人。换句话说，他的眼里只有哈利·波特——那个打败了伏地魔的男孩。

入学前，德拉科曾不止一次跟他的朋友们提过，他要和哈利·波特成为朋友。潘西曾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男孩对小英雄单纯的崇拜，可是后来，因为波特的拒绝，崇拜变成了嫉妒，最后成了一种疯狂的执着。

三年级，当德拉科第无数次满脸通红地向她抱怨着哈利·波特时，潘西隐约感觉到，德拉科对哈利·波特的关注实在是太过头了。她跟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提到了这一点。德拉科的反应则是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直直地瞪着她——潘西没有错过德拉科眼底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女生的直觉告诉了她答案，可是她不敢相信。

——德拉科不可能会喜欢上哈利·波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他们是死对头，而且波特讨厌他。

她从不敢向德拉科证实自己的猜想，因为在德拉科心中，喜欢上波特同样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个摇摇欲坠的猜想一直存在了两年，期间她和布雷斯成为了男女朋友，并在两家父母的同意下定了亲。

潘西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可以和德拉科好好谈一下波特，她想要确定德拉科对波特到底抱着什么想法——她始终对德拉科很关心，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

嘀嗒、嘀嗒、嘀嗒——

墙上的挂钟在夜里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潘西在升五年级前的那个暑假收到了德拉科的一封信。

夜风很凉，她把那只猫头鹰放进屋里，扔给它一块饼干。

 

    我站在悬崖边上，潘西。

• M.

 

那张信纸在潘西看完的那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潘西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虽然信纸消失得很快，但是潘西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信纸上的水渍和血迹。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难以置信这会是德拉科寄给她的。

那只猫头鹰吃完了饼干，扑棱着翅膀飞离了窗户，它开始返程，高昂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这是个充满恐惧的夜晚。

她不知道德拉科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寄出这封信，当她再一次在新学期里看到德拉科时，她已经给他寄了差不多二十封信过去了，而德拉科没有回复一封。

她在火车上把德拉科臭骂了一顿，并且质问道那封信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没有回答。

这让潘西很绝望，她气愤于德拉科似乎没有把他们当作真正的朋友——她一直希望她能够帮他做些什么。

五年级的德拉科和以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依旧对和波特吵架乐此不疲，但是潘西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变了。他变得更沉默，也更阴郁。她常常不知道德拉科在做什么，也猜不出他想干什么，直到德拉科误食了爱情魔药。从那天起潘西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的问题都来自那个格兰芬多。

——就像今晚。

“你去了哪儿？”潘西看着那个拿着光轮的金发男孩从地窖门口走进来，问道。

德拉科显然没想到会看见潘西坐在休息室里，现在早就过了宵禁的时候，但她看起来已经等了一阵了。

他谨慎地绷紧了身子，拿着光轮的手捏得很紧：“你知道潘西，我有时候不喜欢你管得太多。”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

“你拿着光轮出门的时候，”潘西平静地回答道，“你是去找波特了对吗？”

德拉科的神情冷冷的：“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好吧，”潘西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听布雷斯说的，你出门了。”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

潘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她平常很少做的一个动作，她有意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一面。

“德拉科——”

“潘西——”德拉科突然打断了她，他灰色的眼睛这时看起来却亮亮的，潘西一瞬间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不是因为爱情魔药，”德拉科的声音低低的，轻得像是耳语，“波特……”

“咔”——是门打开的声音。

布雷斯探出头，“我不喜欢我女朋友大半夜和别的男人聊天。”

潘西翻了个白眼。

布雷斯假笑了一下，又看向德拉科：“约会怎么样？”

德拉科也假笑一声：“我真他妈想给你扔一个‘钻心剜骨’。”

“狗娘养的。”布雷斯骂道，从房间走出来，又骂了一句：“纯血垃圾。”

潘西受不了地站起身，“两个混账。”

德拉科看到潘西准备离开，突然张口叫住她：“潘西，当时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扎比尼？”

布雷斯看起来又想打架。

潘西耸肩：“鬼知道。”她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他就想上床。”

“狗屁，”德拉科都气笑了，“那时候你们才13岁。”

“晚安，”布雷斯恶狠狠地说：“在梦里见你的亲亲波特吧。”

德拉科用一个“倒挂金钟”作为回礼——虽然被布雷斯挡掉了。

“别忘了一个星期之后的魁地奇比赛。”布雷斯最后留下一句话，关上了房门。

 

公共休息室终于回归了往日深夜时的寂静。德拉科忽视胸口的焦躁感，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戒指。

——那枚被波特还回来的戒指。

戒指在湖水反射的月光底下发着点点的星光。难以否认，这枚戒指很美：纯银的质地，外侧缠着一根祖母绿的线，组成天龙星座的形状，而内侧则雕印着一个化简的马尔福家徽。

这枚戒指是纳西莎交给他的，让他送给哈利·波特。

他在看到这枚戒指时陷入了沉默。他不难猜到这枚戒指代表的意义，两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必须选择和哈利签下那个婚约，这枚戒指就是订婚礼物。

德拉科抚摸着戒指表面的纹路，他还记得当时他把这枚戒指变成一根发带缠在哈利头发上时，哈利眼底的神情——紫色和金黄的黄昏倒映在他的眼底，让他很久都移不开视线。

这或许是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举动。

这是求婚。他甚至想。

而光是这样想，都让他忍不住颤抖了呼吸。

 

“你能让我爱上你吗？”

 

“我不知道。”

 

德拉科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臂挡住自己通红的眼睛。

他回忆起今夜禁林的风，哈利的手放在他的腰侧，脚底下是平静无波的黑湖。

德拉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波特……”

 

哈利小心翼翼地爬进了窗户。他最后朝德拉科小声说了一句“晚安”，看着德拉科渐渐消失在眼底才拉上了窗帘。

他的室友们还在睡，罗恩小声嘟囔着什么，在这个只有气音的宿舍里十分明显。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罗恩的方向，悄悄地爬上床，放下床帘。

他的心跳还保持着不久前和德拉科一起在空中飞行时的频率。

对于夜游他很有经验，但是这一次他是和德拉科一起骑着扫帚出去，所以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害怕。他没有披上隐形斗篷，如果被费尔奇或者他的猫看见，他们一定会被吊挂在地牢里一整晚。

但是梅林还是眷顾他们的。

哈利把自己埋进了被子，他听到了其中一个室友——不知道是西莫还是纳威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到他听见罗恩的声音在寂静地寝室里突兀地响起来：“你去哪儿了？”

哈利身子猛地僵直了，他没有沉默多久，他知道他的朋友此刻确实是醒着的。

“你还没睡？”他说。

“嗯哼——算是，我中途醒过来一次。”罗恩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哈利听到床帘被拉起的声音。

“你为什么从窗户进来？”罗恩再一次问道。

哈利叹了口气，也掀起床帘，“我出去了一趟。”

“夜游？”

“是的。”

“那你是在和谁说晚安？”

哈利庆幸他拉上了窗帘，月光无法照到他的表情，因为他在一瞬间通红了脸，热度甚至蔓到耳根。

“No one。”他生硬地回答。

罗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出几声压低的憋笑声，“好吧，我知道了。女朋友？——或者我明天去问问金妮，看她知——”

“罗恩！”哈利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不是金妮。”

罗恩安静了一会儿，“你知道金妮喜欢你。”

“金妮？”哈利听到这句话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噢不会的，她只是对我有些崇拜，就像是——麻瓜们对那些超级英雄一样。”

罗恩没有说话，他最后耸了耸肩，说：“或许是的。”

哈利有些复杂地看了一下罗恩的方向，罗恩的脸隐匿在黑暗里，让哈利看不清他的表情。哈利最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将床帘放下，“该睡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隔了一会儿，哈利才听到罗恩传来的一声小小的“嗯”。

哈利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后槽牙忍不住咬得很紧。

 

哈利担心罗恩会把这件事告诉赫敏，但是没有。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都没有受到赫敏的盘问，这对他来说不免会轻松一些——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两位挚友解释这件事。这件事有些——过于复杂，或者确切来说，这件事涉及到了德拉科·马尔福。他们一直不喜欢这个斯莱特林。

罗恩在那一晚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三人组的关系依旧很好。哈利松了一口气，他也确实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赫敏说的，“我们需要彼此”。

而比赛也在这种气氛下悄无声息地来了。

这是一场非常特殊的魁地奇比赛，所以不光全校师生，甚至一些收到消息的巫师也聚集到了霍格沃茨，准备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魁地奇赛事。他们在好奇规则改变了的同时，也在好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合作究竟会是什么样。

这两个学院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英国几乎所有的本土巫师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他们都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利的关系有多恶劣。更何况，这里面有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两个名人！对的，他们很有名。一个是“活下来的男孩”，一个是巫师界公认的“魔药天才”。卢修斯·马尔福没少在自己儿子的名气上下功夫。当然，年轻的马尔福少爷也非常受用。

 

德拉科躺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边上坐着同样疲惫的布雷斯，另外克拉布和高尔也站在一边，不过很快他们就去拿零食去了。

德拉科刚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持续的紧张感让他看起来有点僵硬和冰冷。一个月的时间，德拉科多少适应了爱情魔药带来的反应，所以他现在的僵硬大多是比赛带来的。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训练因为之前打了那一场架而缓和了很多，大多数人都意识到现在他们一致的敌人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魁地奇球员之间甚至签订了一个协议来保证他们在比赛期间和平相处。但两个学院之间长期以来的针锋相对并不能通过一个协议就彻底消除掉。他们今天又险些吵起来，起因只是因为一个格兰芬多在变换阵型的时候记错了位置。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打法很不一样，斯莱特林特别注重策略，而格兰芬多更多是注重配合和实力。

斯莱特林因为格兰芬多的这个失误而感到气愤，离比赛开始仅仅只有三天了，而比赛将他们都磨得没了耐性，于是争吵爆发了。

德拉科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不光如此，他和哈利之间的训练也没有丝毫起色。魔药限制了他的发挥空间，哈利无数次的欲言又止让德拉科觉得心脏像是被狠插了一剑，他从没觉得如此无力过。

他必须赢，不光是因为卢修斯的嘱托，也是为了德拉科自己。

他必须赢。

公共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克拉布和高尔拿着零食跑进来。

“布雷斯！”他们脸上的肉甚至因为跑动而抖动，看起来有些滑稽。

布雷斯烦躁地将手边的枕头丢在他高尔脸上，“你们安静点！”

高尔被枕头砸得发懵，克拉布先说话了：“潘西在大厅和别人吵起来了。”

布雷斯猛地坐起来，“和谁？”

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了一眼，“金妮·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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