Арrilа Sаnnia🌙

*时隔近两年，复婚2终于来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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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到英格兰北部的一个小镇。英国不是一个有很多好天气的一个国家，但是幸运的是他们到达这个小镇的时候是个不错的的晴天。

德拉科决定在这待一天。

哈利把身上的毯子叠起来压在德拉科靠背上，从车上取下一个相机。

“我们或许可以拍几张。”

德拉科看向哈利，露出一个微笑：“好，这次你拍。”

哈利也冲他回了个微笑，然后举起相机对着德拉科：“笑一个，马尔福。很好，你看起来真是完美极了……罗恩没跟你说你头顶的头发翘起来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立马扑过去将一个恶狠狠的吻印在哈利的嘴唇。

罗恩和赫敏早就下了车，他们装作没有注意到这辆车正在不正常地摇晃，抬头看了眼周围的街道，罗恩有些紧张地咳嗽了一声，轻声在赫敏耳边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先去逛逛？”

赫敏转过头来看着他：“当然没问题。”她笑得很开心，然后猛地打开车门，对着里面还在难分你我的两个年轻人说：“看来我们得先去逛逛了？”

哈利有些尴尬：“当然。”

在某个暗处，罗恩和德拉科悄悄比了个“计划通”的手势。

没过多久车门重新关上，哈利通红着脸瞪了一眼德拉科，但还是接过了德拉科递过来的梳子，将这个自恋的金发斯莱特林的头顶梳理整齐。

德拉科低声轻笑：“我们这样像复婚了一样。”

哈利冷笑了一声：“这不就是你再次来找我的目的吗？”

德拉科坦率地点了点头：“当然，我爱你，哈利。”

哈利的手顿了一下，像是不怎么在意地随口问道：“终于不会再说不出口了吗？”

“只是三个单词。”德拉科对着后视镜拨了拨额头上的碎发。

哈利的表情有些诧异，莫名不安的情绪悄然爬上他的脊柱，但他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来分钟了，赫敏和罗恩早不见了踪影。德拉科把哈利的手抓住，带着他往前走。

“我不是小孩，马尔福。”

“叫我德拉科我就放了你。”

哈利直接忍无可忍地给了德拉科一拳。

“我来过这里。”德拉科说，他跟哈利聊着天：“不过那次是在一个午后，而不是上午。也是个晴天。”

哈利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

“当然，不过我带着一张你的照片。”

哈利没再说话，只觉得脸有些热。

晚上四人在酒店集合，他们奇迹般的没有再对如何分配房间产生分歧，德拉科十分自然地将哈利牵进一个房间，留下罗恩目瞪口呆地望着房门，“哈利这一次竟然没有反抗！”

赫敏耸了耸肩：“德拉科很有手段。”

罗恩紧张地看着赫敏，“所以今晚我们……”

赫敏微微一笑，走进了另一间房。

罗恩默默在心里给德拉科点了个赞。

哈利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讲实话，他有些烦躁。

他或许该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德拉科难以对自己说出一句情话，甚至需要依靠情话魔药的作用，而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我爱你”，这让哈利觉得有些——好吧，有些不安。

德拉科或许是在这离开的三年里发生了什么，哈利脸色变得很差，或许他是和别人又谈过了几次恋爱。

这个想法从出现在哈利脑海中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极大的存在感，让哈利根本无法忽视。

他想他该好好盘问一下马尔福，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身份去盘问他，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其实知道自己一直还爱着这个金发男人——他没有一秒停止过爱他。

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从学生时代一起走过战争，到最后终于手牵着手站在阳光下，他觉得他都可以把这些经历写下来当作自传出版了。

德拉科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水汽。他把那个正把头埋在枕头里的哈利抱起来，在他耳边轻笑道：“在旅行途中把自己憋死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哈利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无奈地吻了下德拉科的鬓角，“我想出去一趟。”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现在出门不安全哈利，况且现在这个点还开着门的只有酒吧——”看着哈利望向他的眼神，德拉科有些惊讶：“你想现在跑去喝酒？”

哈利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想让自己缓缓。”

“所以你想去酒吧喝酒？”德拉科看起来有些生气，“还是一个人去！”

哈利也有些生气：“是的！一个人！”他从德拉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别忘了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关系，德拉科。”

德拉科看起来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冲哈利大喊：“是的！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所以你去酒吧里随便拉着什么人去厕所或者去巷道干一炮都跟我没关系！”

哈利震惊地看着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德拉科也吓了一跳，他把哈利抱住：“噢——抱歉，我并没有真的这么想，抱歉——”

哈利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马尔福，我想我们都需要再想想。”

德拉科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暗暗把哈利抱得更紧，但是哈利还是执意脱离了德拉科的怀抱。

“三年并不短，马尔福，什么都有可能改变，”哈利静静地说，“包括我们之间的信任。”

“所以你现在不相信我？”

“你也不相信我，德拉科。”

德拉科恨恨地看着他，看起来确实有被这句话中伤了，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了对哈利妥协，放哈利离开了房间。

“我对你的爱并没有变，哈利。”德拉科最后说。

哈利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哈利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快步离开了酒店。他选择了导航上显示的最近的一家酒吧，沉郁的蓝调歌曲让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他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冰啤。

“一个人？”酒保倒上一杯冰啤，随意地问道。

哈利微微笑了下，回答:“是的。”

酒保擦着酒杯，说：“看起来你似乎不是本地人？”

“我是从伦敦来的。”哈利一边说着，喝了一口啤酒。

酒保产生了些好奇：“来旅游的？”

哈利盯着啤酒杯，发出了一声可爱的迟疑声，“嗯……也许。”他顿了顿，举起酒杯又来了一口。酒精成功地放松了他的神经，他说：“好吧，不是单纯的旅游——准确来说，是度蜜月。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酒保精确地捕捉到了“他”这个词，有些诧异地停止了擦酒杯的动作：“你的爱人？”

哈利顿了一下，“不，”他说，“我们三年前离婚了。”

“真奇怪。”酒保忍不住说，“你们离婚了竟然还出来度蜜月。”

哈利撇撇嘴，：“确实奇怪……我从来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从来都如此。”

酒吧里人很少，酒保继续边擦酒杯边和哈利聊起来。

“你们打算去哪儿？”

哈利回忆了一会儿，“北部，具体是哪儿我也不知道。”

“哈！”酒保调笑道：“你们这蜜月可真有意思。”

哈利看起来有些生气：“我忘记了！”

“好吧好吧。”酒保似乎并没有被哈利的气愤吓到，开玩笑地说：“你或许该回去问问你的前夫，他有没有想拐卖你的想法。”

“拐卖？”哈利笑起来，“他可没这个胆子。”

“这可不一定。”酒保说“——趁你入睡时，绑住你的手脚，然后把你利索地塞进汽车后备箱，说不定明早你就可以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讲真你该回去问问他你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并且牢牢记住。对我而言，不知晓旅行的目的地，就相当于没了对这场旅行的期待。”

哈利看起来听进去了，他一口消灭了剩下的冰啤，问道：“你似乎很喜欢旅行？”

“不，”酒保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这是个小镇子，你懂的，客人几乎都是本地人，偶尔我也希望来点其他地方的人，可以告诉我些不一样的东西。”

哈利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边上的椅子猛然传来拖拽的声音，一个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

“看来你终于喝完了？”德拉科气冲冲地说道。

哈利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德拉科盯着他：“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我不是小孩儿，马尔福。”哈利有些生气。

“好的好的，你不是，我的波特小宝宝。所以酒喝完了，可以跟我回酒店了吗？”

“我并没有喝完，马尔福。”哈利赌气地转过头，看向酒保，“麻烦再来一杯。”

酒保看了看德拉科的脸色，聪明地选择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回复道：“抱歉，这位客人，虽然我很想继续为您服务，但是现在确实快到我们打烊的时间了。”

“看吧，”德拉科有些得意，“所以快跟我回去，已经很晚了。”

哈利瞪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口，“所以现在你为什么可以说出来了？”

德拉科诧异地眨了眨眼：“什么？”

哈利的脸逼近了过来，温热的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庞：“我问，你为什么可以说出来了？——那些该死的情话。”

德拉科愣了好久，猛地反应过来，“所以你一直在在意这个？”

“是的，”哈利认真地点了下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抗拒说情话了。可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你从来都不会说这些。”

德拉科有些无奈：“那只是三个单词。”

“这很可疑。”

“没什么好可疑的。”

哈利赌气地偏过头，“那你肯定又喝了爱情魔药。”

酒保尴尬地站在那儿，对德拉科说：“爱情魔药？您爱人还挺有想象力的。”

德拉科没工夫和酒保解释这个，他给酒保付了啤酒钱，然后半拖半抱地将哈利拉出了酒吧。

“没什么爱情魔药，哈利。”德拉科耐心解释道：“三年前的那个圣诞节，我也没有喝下它。”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德拉科大叫：“你对我翻白眼了！”

“不，你看错了。”哈利狡辩着，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接着他看着德拉科的眼睛，突然问：“你会绑架我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什么？”

“你会绑架我吗？”哈利重复道，“像是把我绑起来塞后备箱之类的。”

德拉科万万没想到哈利会问这么限制级的话题，一时怔愣得说不出话。

哈利生气了：“我想你并没有被人下‘统统石化’，马尔福。”

德拉科回过神，坏笑一声，把哈利拽到自己怀里：“我现在不就是绑架了你吗？”

回应他的是哈利的一记直拳。

哈利第二天从床上醒来，他似乎还很操心这个问题——

“你会绑架我吗，德拉科？”

德拉科报复性地在哈利脖子上咬了一下，没有看见哈利隐忍的笑容。

 

哈利再次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旅游上和与德拉科斗嘴上，但德拉科总觉得哈利看自己的眼神藏着一个小恶魔。

他希望自己想多了。

他们花费了将近两个星期才到达史特林城堡。赫敏因为被催了五十个电话，所以不得不在第二天赶回魔法部。

她安慰罗恩：“我处理完那些就会过来的，最多十天。”

罗恩努力不让自己的嘴扁成两根香肠：“Okay，”他说，“那你……工作顺利。”

赫敏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然后哈利便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像一棵瞬间失去了生气的稻草一样，歪歪地倒在地上。

“真可怜。”德拉科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孤单的韦斯莱，既然格兰杰已经走了，你不如也回你的韦斯莱老家？”

哈利毫不犹豫地给了德拉科一个肘击，就在他要说什么时，罗恩竟抢先一步说道：“你说得对，马尔福。”

哈利瞪大了眼：“罗恩？！”

德拉科也挑了挑眉。

“我会来这次旅行就是为了赫敏，”罗恩说。“我会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可是你可能会等上十天，”哈利劝说道，“别任性，罗恩。”

罗恩只是苦笑了一下：“我已经等了两年了。”

哈利没说话了。

德拉科忍不住接嘴：“我三年。”

哈利生气地大喊：“你还想争这个？”

德拉科识相地闭上嘴。

罗恩也给了德拉科一个白眼，他格兰芬多不服输的性质也在这一刻爆发了，“比比吗，马尔福？”

德拉科立马get到罗恩的暗示，看了一眼边上的哈利，说：“光轮新款扫帚。”

“没问题。”

两位计划求婚的前夫先生就这么快速地完成了赌约。

“你们在说什么？”哈利莫名其妙。

德拉科回答得很快：“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

哈利没告诉他，他快闻到德拉科身上那股阴谋的味道了。

他们最后还是在史特灵城堡告了别。德拉科觉得自己赢定了，因为他可比韦斯莱多了十天的时间去和哈利升温感情，他一定会在这些天里完成他的求婚仪式。

罗恩答应一等到赫敏就会去找他们，哈利这才满意地与好友道别，坐上德拉科的车。

“所以——”德拉科装模做样地戴上墨镜，“现在只剩我们俩了，可真遗憾。”

哈利没好气地说：“你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遗憾。”

德拉科愉快地发动汽车，“换位思考一下，哈利，我可不觉得韦斯莱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格兰杰复婚。”

哈利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觉得罗恩的决定错了。”他的头偏向窗外，望向那一望无垠的草原，高大的史特林城堡越来越远地落在了身后，“你觉得他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当然。”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都还爱着对方。”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可是相爱不代表一定能成就一段婚姻。”

德拉科觉得自己心跳都僵硬了一秒，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哈利的侧脸，有些忐忑地说：“……好吧，我不知道你并不希望他俩复婚。”

“别装傻，德拉科，你知道我是在说我们。”

德拉科有些受不了地尖叫道：“你也不用永远这么直白！”

哈利决定忽视德拉科尖叫，“我还爱你，德拉科，”他说，“你知道我还爱你。”

“别说了。”

“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到曾经，”哈利的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散，却像一根冰锥扎在德拉科的心上，“以前的我们会走向分离，就算重新在一起，我们也会第二次走上这条路。”

汽车猛地停了下来，德拉科抓住哈利的肩膀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他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通过吻传进哈利的大脑里。

“我不要听到你再说这句话，”德拉科的眼睛充斥着血丝，他把头埋进哈利的颈项，“不要让我觉得现在做一切都没用了。”

哈利叹了口气，在男人的金发上落下一个吻。

“找个僻静的地方。”他的声音沙哑，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喷洒在德拉科的耳廓。

德拉科觉得自己要被撩疯了，一踩油门，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他们在一个露营地停下来，露营地没有人，德拉科急匆匆地放下哈利的椅子就压了上去，把积攒了三年的热情都投入到了身下这个人身上。

他们翻来覆去地做了三次，直到哈利受不了叫停，德拉科才停下攻势，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犬在哈利的脖颈处厮磨着，“给我一个机会，哈利。”德拉科吻着他，嗓音嘶哑，“求你……我不能失去你。”

“德拉科，嘿，听着德拉科，”哈利无奈地拍了拍男人的头顶，“我并没有说要抛弃你的话不是吗？”

“可是你……”

“Shh，”哈利打断了德拉科准备喋喋不休的嘴，“三年前我们分开，是的，因为那一瓶滑稽的爱情魔药，但是那并不是偶然，只是我太累了，你明白吗？你无法对我说出一句简单的情话，这会让我觉得你也许并没有这么爱我。但是隔了这么久，你如今可以对着我冷静地说出那些话，却反而让我觉得更加不安。”

哈利在德拉科的头顶印下一个吻，“我更想要的是有你陪着，这就是我想了这么久得出的答案。”

德拉科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他的心快跳出来了。很久，他缓缓地吻上哈利的唇，最后在哈利甜蜜的轻笑声中说：“……对不起……我爱你。”

 

他们决定在营地扎营，德拉科虽然一直带着扎营必备的器材，但却毫无经验。

哈利一点一点研究着繁杂的说明书，虽是无意，但还是让刚刚才得到哈利首肯的德拉科在边上被晾了半个小时。

“不然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德拉科试探地问。

哈利瞪他，“所以你想让我白看半小时说明书？”

德拉科瞬间不敢吭声了。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哈利身边，看他一点一点将一个帐篷支起来。

澄黄色的帐篷在一片绿地中看起来十分醒目。

“看起来不赖。”哈利松了口气，而此刻德拉科看哈利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绝世宝贝，满眼都是骄傲。

格兰杰能支帐篷吗？他忍不住开始得瑟，她就只能看看书。

“接下来——”哈利看向德拉科，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亲爱的，去给床垫打满气，没问题吧？”

事实上，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一群心脏脆弱的生物，德拉科在那一瞬间，便被那一句“亲爱的”击中，晕头转向地走到了床垫边。

——打了整整半小时的气。

今夜是个晴夜，微风吹拂着草坪，如波澜般涌来，两人躺在帐篷里，辛苦了一天，哈利已经忍不住困倦睡下。德拉科抱着哈利，却迟迟无法入睡。

他把哈利的面庞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出现在懵懂的11岁，随后，一起走过了整整15年。

他无法想象他有多爱这个人。

说实话，三年前，在他离开伦敦后，他很害怕哈利会爱上其他人，他去了很多地方，然而离英国越远，他就越加慌乱。

他终于可以说出那句“我爱你”——他已经对着哈利的照片说了无数次，然而当他再一次站在哈利跟前，他发现，这简单的三个单词还是像带着枷锁一样束缚着他的嘴唇。

于是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三个单词，再简单不过的单词。

每一对恋人都需要情话去做感情的催化剂，他们也是。

德拉科说出口了，隐藏着自己狂乱的心跳，然后在哈利的询问下说：“这只是三个单词。”

他终于意识到，他从没有克服这一点，也永远无法神态自然地对哈利说出这些情话。

是因为他爱得不够深吗？

不，是太深了。

德拉科深深地吻了哈利的额头。

星空璀璨。

哈利抱着德拉科的胸膛，靠在他怀里，一如三年以前。

 

他们继续出发，一路朝着北边前进。现在已经快进入九月，天气慢慢凉下来，德拉科希望能在彻底进入秋日之前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斯克拉布斯特。

他们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拍一张照片，四十多张照片已经厚厚地垒在一起，整齐地放在德拉科准备好的铁盒子里。

哈利没事就会将那些照片拿出来看，一些是简单的风景照，后面写着时间和地点，一些是两人的单人照，当然合照更多。

两人在那辆小小的汽车里，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一起度过了晴天和雨夜，把失去的三年像拼图一样慢慢填满。

最后，他们到了。

斯克拉布斯特是位于英国北边的一个港口城市，哈利远远就能听到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

德拉科将车停到酒店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哈利来到海边。

属于海洋的咸湿的气味顺着海风钻进他们的鼻腔，他们登上一处礁石，晴朗的天空和碧蓝的海面连接在一起，像一块宝石。

哈利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大海，眼里一片闪亮。

“美吗？”德拉科拉着哈利的手，轻声问道。

哈利露出一个笑容，“很美。”

德拉科摸了摸包里的钻戒盒，有些紧张地咽了口气。

“哈利。”他听到自己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求婚，却像当初那个青涩的男孩一样紧张。

“什么？”哈利看向他。翡翠一样的眼睛清透见底，全是德拉科的影子。

德拉科忍不住吻了吻这双眼睛，他把哈利的眼镜丢在一旁，让他跟着自己的步伐，一步步更加靠近大海的方向。海风把两人的头发都吹得有些乱，哈利忍不住问道：“你想做什么？”他笑起来，“泰坦尼克号？”

德拉科似乎被哈利这个老套的想法逗笑了，他笑着说：“这里可不是船头。”

哈利耸耸肩，“这可是经典，不过我确实不怎么乐意被你搂着腰，摆出上帝的姿势去拥抱大海。”

德拉科笑得更欢了。

“好吧，”德拉科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他摸了摸口袋中的戒指盒，把哈利拉到自己面前，语气温柔，“全程四十三天，对吗？”

哈利吻了吻他，“Yes。”

德拉科听到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了——

“你爱我吗？”他问。

哈利继续回答，绿色的眼睛里藏着的全是意有所指：“Yes。”

德拉科忍住抱着哈利转圈圈的原始冲动，手伸进口袋里，他觉得他现在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哈利，我们……”

“马尔福！”罗恩的声音像一把剑，把德拉科心底的心悸一刀劈开。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罗恩正和赫敏手牵手站在一起。

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罗恩像个信号屏蔽器一样完美地避开了德拉科的死亡信号，“看来你赢了，我刚刚才对赫敏求婚成功——”

德拉科惊恐地望向对面两人手指上的戒指，脸色煞白。

罗恩没有发觉，仍旧继续说着：“，这真糟糕，看来我得花大价钱去买那把新款光轮了。不过能和赫敏复婚，怎样都是值得的——你们知道吗？赫敏去魔法部申请了调职，我们现在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

德拉科僵硬地定在原处，没听到罗恩喋喋不休，他的耳畔全是凄厉的海浪声，一如他崩溃的心情——直到哈利幽幽的声音飘了过来：“新款光轮……？”

德拉科在这一天，再一次感受到了哈利蓬勃的愤怒，并决定和罗恩·韦斯莱绝交。

 

“韦斯莱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坐在伦敦的家里，德拉科看着罗恩和赫敏的结婚请帖，恶狠狠地诅咒着这个有红头发基因的家族。

哈利踹了他一脚，从他未婚夫的手里抽出请帖，折好放在一边。

“你像个小孩一样，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生气：“是的！是的！我现在就要像个小孩！告诉那个臭黄鼠狼，我已经和他绝交了，我们不会去他们的结婚庆典。”

哈利耸肩，“你可以试试。”说完就胜券在握似的，潇洒地走到楼上，不再理会自己发狂的未婚夫。

然而第二天，当他浑身被绑住，躺在车后座时，哈利是真有点慌了。

汽车甚至还在行驶，他望了望窗外，他们甚至已经离开了伦敦中心。

“马尔福！”哈利尖叫，“你在做什么？”

德拉科冷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仔细考虑了你之前问我的‘绑架’计划，这似乎很有可行性。”

哈利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你绑架了我？！”

“是的，”德拉科自信点头，他突然转过头来，一脸兴奋，“我们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哈利被德拉科的高危操作吓哭了：“你开车看前面啊！”

当哈利收到赫敏的电话问候时，他们已经离开了伦敦，哈利一脸歉意地回复着，表示他不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了。罗恩的态度很大度，他在电话里说他一定会为哈利单独开个派对。

德拉科的表情黑了又黑。

当哈利挂断电话时，他恨恨地收走了哈利的手机，然后把手机藏在了屁股底下。

“德拉科——”哈利撒娇。

“我爱你。”

“我不会做什么的——”哈利继续撒娇。

“我爱你。”

“你的屁股硌着不疼吗？”

“不疼，”德拉科嘴角露出笑意，“我爱你。”

哈利似乎没辙了，他把毯子盖在身上：“好吧，我要睡了！”在悠扬的车载音乐里，哈利的声音夹着蜜，从毯子底下，顺着窗外的风传进德拉科的耳朵里：“我也爱你。”

 

End